SOME LETTERS

近這七、八年，每天上班時都會沖一杯咖啡，起初也會很介意沖調出來的味道，不夠甜不夠香不夠滑，後來不需甜也不需滑，咖啡夠香就可以了，所以我有時只喝黑咖啡。然後想快捷一點，走去買了那種混合沖濟，一加熱水便可回到坐位工作，味道嗅起來也很高尚(除了沒有環境的配合)。 今天我又回到了買些咖啡粉，奶精和黃糖，早上花三分鐘去「調配」一杯是自己口味的精神食糧。對，咖啡對一部份常喝它的人，不知不覺間已經是生理影響心理/心理影響生理的情況下變了精神食糧。 最近我對這個「調配」的過程產生了懷疑，這究竟是一種「手藝」或是一種「工序」？然後，連續幾天的早上，我每天都用不同的先後次序把咖啡粉、奶精、黃糖和熱水加到杯中。結果，對我來說根本就沒甚麼分別，因為我最後的一個步驟都是把所有東西拌勻，這是我之前沒有計算在內的。 我對這個「結果」嗅一嗅、喝一喝，想到了前陣子在某紀錄片中聽到了一個關於大富翁遊戲的秘訣，那就是說無論你對這遊戲有多在行能打敗多少對手，始終你還得把所有的東西放回盒中，大概拌咖啡和大富翁是有某種關聯的。

近日海洋公園的海豚令我憶起早前看過的電影《海豚灣》，自稱是當年的「罪魁禍首」在懺悔。 今天地界各地依然有動物與人類合作是為了純粹娛賓，來滿足一些只會在遊園內感大受自然的人。而有人會繼續相信教育是為了保障孩子的未來，人類「喜歡」上班，不代表動物會「喜歡」被上班及被自願表演。小朋友應該在大游泳池裡暢泳，或是在海灘慢慢地讓他一步踏足細沙一步踏進水中？

我並非要諷刺時弊自命清高，現在台灣的誠品書店受命像紓尊降貴在香港開店，開店前已大批傳媒報導，「文化人」都爭相誓言要晚晚坐通宵至可喚醒體內的文藝氣息。轉眼間店已開張大吉，亦有名人到場在週末來個「深夜讀堂」刺激讀者，另一邊廂也有網民在沒有利用「文青相機」的情況下上傳了一言半語抒發對這沙漠裡的甘泉是何等熱切。不知是寫者「曲線」抑或看者「真心」，我自問不是資深讀者，也懂不應在臨渴時才來掘井，港九新界繁體簡體高級低檔上樓地鋪，有錢把它帶回家中慢慢細閱，相反亦可「打書釘」到天昏地暗。 噢！對不起，我忘了此「打咭」不同彼「打咭」，人人都在繁忙的工作過後忘了自己是甚麼，說到尾最壞就是工作！

有個四字成語為「觸景傷情」，現今虛擬的也能構成人們認同的世界，所以你捉在手裡的電話亦能令人觸景，傷情則作後話，雖然也許是回味，但多數都是舊人舊事，這大多會變成傷口上的鹽。 並未受虛擬建構影響的血似之軀，每當明知故地是遍鹽田的話，你總會懂得蹺道而行，不過永沒有「早知」的事情，人人都會忙著在每個地方留下些電子腳毛，採集的人員也很貼心，定時定候會俏俏把腳口輕吹到你的電話上，它立即就膨脹成回憶錄，強制地預設你想乘坐上時光機，同時間人員們是沒有預設事過境遷的情感。 某年某月後，或許人人變成「DAVID 8」。

人原本有些必須是與生俱來的，怎麼洗也洗不掉。 如果你看得不夠清楚，可能是你根本就不願意去看，可能你已經離得太遠或者走得太近，要留在適當的焦距。我的焦距就在六歲，亦刻上了「愛自由」三個字。

我不常聽BEE GEES的老歌，不過他們的歌確實常常會在耳邊響起，他們的歌是前奏響起的時候會令人不自覺地坐下慢慢聽完，Robin Gibb在這個五月離世了，但幸好沒有在附近的影音店用＜How Deep Is Your Love＞或＜Stayin’ Alive＞作無止境的轟炸。而我對BEE GEES的記憶是還在小學年代，人們飯後的家庭娛樂是會到影帶店租LD或錄影帶的時代，當時有一齣港產片《記得…香蕉成熟時》，那時我並不明白不斷在背後旁白的表達手法，但裡頭那種少年情懷和疑惑我倒是對長大後會變成怎樣留下了一點點的印象，戲中的醒波，波仔愛上的女孩，還有波仔那個好像是童軍和會帶著一條金魚上路的朋友。 結尾時播出的＜First of May＞混著九十年代的各種滋味，的確令我忘不了。如果沒有些老歌幫忙喚醒人家的回憶，我們連一句再見也不會跟已經褪去的可愛、老套、愁緒、青春說。沒有了五月，也沒有甚麼《Yesteryou, Yesterme, Yesterday》。 現在聽下一首Stevie Wonder的老歌嗎？